第5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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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發展長河中沒有固定的工程式, 每一個因素都把會把這個生命推向另一個方向，誰都無法得知未來會如何，就像誰也猜不到蟲族會恢覆遠古時期的基因片段。
阮嘉想到, 起碼聽起來還算不錯？至少不會像之前的蟲族，大量繁育只為了充當侵略機器。
A型蟲被帶下去隔離觀察，剎羅則皺著眉頭沒說話。
即使他厭惡蟲族, 但作為王蟲有些事情他不得不考慮, 有了趨光性只是第一步, 恢覆荒星蟲族的基因隱藏片段後是第二步, 那之後呢？他想到了布魯尼特和亞音, 在帝國時, 兩只蟲族和其他蟲族別無二致, 嗜殺冷血，可現在他們會害怕會在意會感覺溫暖和安寧。
就像逐漸擁有了人性。
在他們身上，剎羅看到了自己，是阮嘉壓制了他身上屬於蟲族天性的乖戾暴躁。
逐漸擁有人性的蟲族不再會毫無目的繁育, 成為只聽從命令的炮灰工具, 這勢必會帶來整個蟲族結構的顛覆。
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，蟲族還算是他厭惡的蟲族嗎……
晚上吃過飯後，門被敲了敲。
阮嘉打開門後看到的卻是一雙絢麗的蝴蝶翅膀。
“布魯尼特？”
“阮嘉大人。”
額……這個稱呼感覺怪怪的, 面前的蝴蝶男翅膀是彩色的, 眼睛是藍色的, 觸角又帶點紫，一眼看上去就像來到了花叢, 不過他本人很安靜, 衣著打扮也非常簡單, 像個坐辦公室的文職人員。
“有事嗎？”
布魯尼特彎了彎腰, “請問可以給我一根你的頭發嗎？白天時，王推導出一些可能性，不過最好再通過一些基因生物手段研究出完整的數據，以後在蟲族的發展中會用得著。”
阮嘉問道：“布魯尼特你是蟲族的科研人員嗎？”
“只是興趣罷了。”布魯尼特藍色的雙眼看向她，紳士一笑，“蟲族親衛隊中沒有科研人員，只有殺手。”
這麽快連興趣都有了嗎，比在帝國殺人好。
阮嘉說：“也許你就是第一個科學家。”
布魯尼特的蝶翼微微扇動，他鄭重的點頭，說道：“我會努力的。”
“嗯。”她其實也隨口說說的。阮嘉指尖撫過長發，順利的掉出一根頭發給布魯尼特。
接過長發布魯尼特轉身飛出大樓，在夜色中灑下點點彩色的鱗粉，阮嘉仰頭，還沒看幾眼，突然一團黑影從頭頂上方掉了下來，阮嘉嚇了一跳，才看清楚是剎羅，他尾巴勾著橫梁，雙手環胸，頭頂朝下的掛在她門外。
“剎羅？？你在幹什麽？”
“我是在看親衛隊那一幫人會不會來找你。”剎羅冷笑，“果然來了。”
“你說布魯尼特？他是想做研究。”
“借口。”
“剎羅。”阮嘉無奈。
望著阮嘉剎羅半響沒說話，然後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，說道：“阿阮，我要你標記我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我想要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這又不是什麽游戲。
看她一臉堅決的樣子，剎羅抿了抿唇沒強硬要求，尾巴一甩跳到庭院中離開了。
剎羅怎麽了？阮嘉看著他的背影想到。
後面阮嘉又跟十三世商量了一下關於神殿的事，可以以克道爾公國為起始，名字就叫光明神殿，侍奉光明神，活動內容和之前的神殿差不多，只是教義和人員需要更改，得知那面墻還存在，阮嘉又決定不再把墻當做私用，而是人人都可在墻面禱告，以自己的悲傷換取別人的悲傷。
人員招募和金錢也很重要，然後阮嘉發現她好窮……
之前在神殿賺的那點根本不夠。
十三世笑瞇瞇的說道：“神殿高樓塌後，我的固定資產毀的差不多了，虛擬幣跌停，加上我的單方面支出，嗯，終端器倒是剩了點零花錢。”
阮嘉看了一眼，好多個零……對於個人來說是筆豐厚的財富，拿來創立神殿就不夠看了，她嘆口氣，“十三世你應該在墮神之前，把資產都變賣了。”
十三世銀發搖曳：“我那時候一心想著找你，沒心思打理索布金額。”
雖然不是她的錯，但阮嘉頓感理虧。
正在這時，她又看見銀月從庭院外走過，這次他們門是敞開說話的，阮嘉看出去時，銀月只是擡了擡眼，又走了。
她跟銀月已經一兩天沒說過話了。
銀月的表現明顯就是不高興，本來阮嘉還想找個合適的時機不經意的談起那件事，結果並沒有合適的時機，難道銀月真的誤會了嗎……可是他們都是神級精神力者，他應該能感知到裏面發生的事情，她和十三世之間精神力的變化。
沒有時機的話，只有創造時機了。
中午時見銀月走出地下城，阮嘉也跟了上去，還未開口，只見他一招手，終端器自動定位，蟲族星球外的飛行器降落在沙漠上空。
銀月轉過身，他知曉阮嘉在後面跟著，心裏一松。
他跟阮嘉之間，如果有著一百步的距離只要她願意先走出一步，他就願意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，只是現在不是時候。
“銀月，你要走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他頷首，齊肩短發一動，“聯邦攻打帝國，我必須馬上趕回去。”
“聯邦攻打帝國？聯邦那就是首腦霍爾，他有什麽理由要打帝國。”阮嘉也顧不上說自己的事了，在星際中，越是龐大的政體越不容易動手，就算彼此之間有齟齬，最多是摩擦摩擦，不會真的動手，因為一旦動手無論哪一方勝利，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。
霍爾老頭雖臟但不傻啊。
銀月搖了搖頭。
“是因為他想除掉雙子。”
不知何時，剎羅也走了上來，細長的骨尾在空中甩來甩去。
阮嘉略有些思路，“你是說加百列和烏裏葉那兩兄弟，可他們家族對聯邦非常忠誠啊，就算這樣也還是引起懷疑了嗎？”怎麽說呢，這就跟功高震主的原理一樣，霍爾不是心胸寬廣之人，雙子星的能力和家族財富都足以讓他忌憚。
“對聯邦忠誠又不是對霍爾忠誠。”剎羅作為王，很懂上位者心態。
剎羅說道：“之前他就找我合作過，陷害雙子，先毀去聲譽；這次上戰場的應該就是他們，等碰到銀月，三個神級必有一死兩傷，他黃雀在後，再毀去他們性命。”
整個過程最後只有他一人得利。
“我會想辦法的。”銀月又看了眼終端器。
跟阮嘉道別後，銀月身形一轉登上飛行器，眸光透過窗戶看了眼下面的阮嘉後，才離開蟲族星，同時，半人馬星系的帝國軍隊也撤回原來的戰線，跟蟲族星系保持正常距離。
得知銀月離開後，十三世也起身告別。
在克道爾公國他還要準備建立神殿的前期工作，他也在考慮將黑暗神殿作為地下神殿存在。
一天之間，銀月和十三世都離開了蟲族星系。
剎羅暗自高興，兩個情敵都走了，這裏就只剩下他和阿阮，他可以為所欲為，只不過很快剎羅就發現了兩人暗藏的禍心，聯邦和帝國之戰、光明神殿這兩件大事讓阮嘉身體在蟲族，心卻飛走了。
十三世他們這樣做就是想讓阮嘉主動離開蟲族。
回過味的剎羅氣到跳腳。
沒多久，布魯尼特又找到了阮嘉，或許是為了貼近阮嘉所說的科研人員身份，他穿上了一件白大褂，血腥味少了，臉上露出個斯文的笑容，“可以邀請你來一個地方嗎？”
跟著布魯尼特，阮嘉來到一個洞穴外，看上去像是蟻穴。
“根據實驗，立體的個人形象更便於腦海的記憶，補充出完整的人，變成記憶烙印……”布魯尼特指向蟻穴外的少女塑像，那正是阮嘉的模樣，“我在上面安裝了意識裝置，錄取了我想起你時腦海中的共振頻率，只要通過與這個神像建立精神網就能完成傳播……”
昏暗的洞穴森林裏，只有她的等身高塑像是白色的，立在地下城漏進來的光芒之下。
塑像雙手捧在胸前頭微垂著像是在禱告。
這幅雕像被刻出來的人當成了藝術品制作，每一個細節都美的驚心動魄。
“為什麽要做成神像呢。”阮嘉覺得這雕像簡直比她本人還好看，“如果是意識裝置，也可以換成剎羅的形象。”
“因為……”布魯尼特不想說出真相，他對阮嘉的感情發生了變質，這是他個人意識的證明，但是他對王也忠心耿耿，他面露痛苦之色，最終選擇說出事實，“因為王想為你在蟲族建立第一座光明神殿。”
不是在帝國，也不是在克道爾公國，而是被神遺棄的蟲族。
看著黑瞳晶亮的少女，布魯尼特很想要告訴她，這個雕像是他親手做出來的。
只是……
布魯尼特紫色的觸角已經感知到剎羅的到來。
他沒有機會。
這是屬於神明之間的戰爭。
絢麗的翅膀收斂著，布魯尼特癡迷的望著阮嘉正在打量雕像的側臉，雙腿一步步的，退回到黑暗中。就讓他成為永遠追逐著燈塔的航船，追隨著燈塔的光在夜間航行，直到到達生命的彼岸。
“阿阮。”
阮嘉回頭發現布魯尼特悄無聲息的走了，剎羅正站在她背後。
“第一座光明神殿。”
阮嘉輕笑，“謝謝你剎羅。”
剎羅繼續說道：“如果你喜歡，可以留下看我在每一個蟲族星系上都修建上神殿。”
“沒有信徒空有神殿也沒用啊。”阮嘉笑容微收，望著眼前的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人，可能是最近都在喝牛奶，他又長高了點，黑色高馬尾，耳環換了幾個新款式，她說道：“我想……”
“別說出來。”剎羅沈下臉。
他綠色眼眸倒影著阮嘉的臉龐，“其實我很介意，你明明是我珍藏在心裏的寶物，現在卻被蟲族所有人發現了。”
在帝國時，他剛成為王蟲，才不小心被布魯尼特窺視到她。
“我很嫉妒。”剎羅低頭看向她的雙眼，“為什麽他們就能輕易的擁有這束光，我卻受盡了折磨呢？”嫉妒到本性蠢蠢欲動，想殺死他們。
“我很害怕。”他握住她的手腕，“如果你離開，又像上次一樣不回來怎麽辦。”
剎羅不想再回到那種暗無天日的血腥沼澤中。
看著眼前的人，阮嘉想到，剎羅內心很缺乏安全感才會患得患失，不要她離開蟲族。
就像上次一樣阮嘉反握住他的手，一接觸才發現他的皮膚冰涼，擡眸問道：“你想讓我怎麽做？”
問他怎麽做？剎羅的目光來回在阮嘉臉上尋梭，從上面看到了對他的容忍，不過大概率還是不想留下，她有著自己的堅持。
“阿阮，我要你標記我。”
這是他第二次要求，剎羅是認真的。
這個……見她想松手剎羅眼疾手快的捏緊了她的手，既然主動握住了就不要想甩開他。
“阿阮！”剎羅嫉妒的說道：“你標記了銀月，標記了蘇木，為什麽不能標記我？”
“我比不上他們嗎？”
“那倒不是，只是之前都是逼不得已。”
剎羅不管這些，只說道：“他們有的我也要有，你現在就標記我。”
明明是要被標記的那個，表情卻又兇又暴，像是他要強行標記她似的……
還有，聽聽這話，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在吃醋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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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型蟲被帶下去隔離觀察，剎羅則皺著眉頭沒說話。
即使他厭惡蟲族, 但作為王蟲有些事情他不得不考慮, 有了趨光性只是第一步, 恢覆荒星蟲族的基因隱藏片段後是第二步, 那之後呢？他想到了布魯尼特和亞音, 在帝國時, 兩只蟲族和其他蟲族別無二致, 嗜殺冷血，可現在他們會害怕會在意會感覺溫暖和安寧。
就像逐漸擁有了人性。
在他們身上，剎羅看到了自己，是阮嘉壓制了他身上屬於蟲族天性的乖戾暴躁。
逐漸擁有人性的蟲族不再會毫無目的繁育, 成為只聽從命令的炮灰工具, 這勢必會帶來整個蟲族結構的顛覆。
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，蟲族還算是他厭惡的蟲族嗎……
晚上吃過飯後，門被敲了敲。
阮嘉打開門後看到的卻是一雙絢麗的蝴蝶翅膀。
“布魯尼特？”
“阮嘉大人。”
額……這個稱呼感覺怪怪的, 面前的蝴蝶男翅膀是彩色的, 眼睛是藍色的, 觸角又帶點紫，一眼看上去就像來到了花叢, 不過他本人很安靜, 衣著打扮也非常簡單, 像個坐辦公室的文職人員。
“有事嗎？”
布魯尼特彎了彎腰, “請問可以給我一根你的頭發嗎？白天時，王推導出一些可能性，不過最好再通過一些基因生物手段研究出完整的數據，以後在蟲族的發展中會用得著。”
阮嘉問道：“布魯尼特你是蟲族的科研人員嗎？”
“只是興趣罷了。”布魯尼特藍色的雙眼看向她，紳士一笑，“蟲族親衛隊中沒有科研人員，只有殺手。”
這麽快連興趣都有了嗎，比在帝國殺人好。
阮嘉說：“也許你就是第一個科學家。”
布魯尼特的蝶翼微微扇動，他鄭重的點頭，說道：“我會努力的。”
“嗯。”她其實也隨口說說的。阮嘉指尖撫過長發，順利的掉出一根頭發給布魯尼特。
接過長發布魯尼特轉身飛出大樓，在夜色中灑下點點彩色的鱗粉，阮嘉仰頭，還沒看幾眼，突然一團黑影從頭頂上方掉了下來，阮嘉嚇了一跳，才看清楚是剎羅，他尾巴勾著橫梁，雙手環胸，頭頂朝下的掛在她門外。
“剎羅？？你在幹什麽？”
“我是在看親衛隊那一幫人會不會來找你。”剎羅冷笑，“果然來了。”
“你說布魯尼特？他是想做研究。”
“借口。”
“剎羅。”阮嘉無奈。
望著阮嘉剎羅半響沒說話，然後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，說道：“阿阮，我要你標記我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我想要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這又不是什麽游戲。
看她一臉堅決的樣子，剎羅抿了抿唇沒強硬要求，尾巴一甩跳到庭院中離開了。
剎羅怎麽了？阮嘉看著他的背影想到。
後面阮嘉又跟十三世商量了一下關於神殿的事，可以以克道爾公國為起始，名字就叫光明神殿，侍奉光明神，活動內容和之前的神殿差不多，只是教義和人員需要更改，得知那面墻還存在，阮嘉又決定不再把墻當做私用，而是人人都可在墻面禱告，以自己的悲傷換取別人的悲傷。
人員招募和金錢也很重要，然後阮嘉發現她好窮……
之前在神殿賺的那點根本不夠。
十三世笑瞇瞇的說道：“神殿高樓塌後，我的固定資產毀的差不多了，虛擬幣跌停，加上我的單方面支出，嗯，終端器倒是剩了點零花錢。”
阮嘉看了一眼，好多個零……對於個人來說是筆豐厚的財富，拿來創立神殿就不夠看了，她嘆口氣，“十三世你應該在墮神之前，把資產都變賣了。”
十三世銀發搖曳：“我那時候一心想著找你，沒心思打理索布金額。”
雖然不是她的錯，但阮嘉頓感理虧。
正在這時，她又看見銀月從庭院外走過，這次他們門是敞開說話的，阮嘉看出去時，銀月只是擡了擡眼，又走了。
她跟銀月已經一兩天沒說過話了。
銀月的表現明顯就是不高興，本來阮嘉還想找個合適的時機不經意的談起那件事，結果並沒有合適的時機，難道銀月真的誤會了嗎……可是他們都是神級精神力者，他應該能感知到裏面發生的事情，她和十三世之間精神力的變化。
沒有時機的話，只有創造時機了。
中午時見銀月走出地下城，阮嘉也跟了上去，還未開口，只見他一招手，終端器自動定位，蟲族星球外的飛行器降落在沙漠上空。
銀月轉過身，他知曉阮嘉在後面跟著，心裏一松。
他跟阮嘉之間，如果有著一百步的距離只要她願意先走出一步，他就願意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，只是現在不是時候。
“銀月，你要走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他頷首，齊肩短發一動，“聯邦攻打帝國，我必須馬上趕回去。”
“聯邦攻打帝國？聯邦那就是首腦霍爾，他有什麽理由要打帝國。”阮嘉也顧不上說自己的事了，在星際中，越是龐大的政體越不容易動手，就算彼此之間有齟齬，最多是摩擦摩擦，不會真的動手，因為一旦動手無論哪一方勝利，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。
霍爾老頭雖臟但不傻啊。
銀月搖了搖頭。
“是因為他想除掉雙子。”
不知何時，剎羅也走了上來，細長的骨尾在空中甩來甩去。
阮嘉略有些思路，“你是說加百列和烏裏葉那兩兄弟，可他們家族對聯邦非常忠誠啊，就算這樣也還是引起懷疑了嗎？”怎麽說呢，這就跟功高震主的原理一樣，霍爾不是心胸寬廣之人，雙子星的能力和家族財富都足以讓他忌憚。
“對聯邦忠誠又不是對霍爾忠誠。”剎羅作為王，很懂上位者心態。
剎羅說道：“之前他就找我合作過，陷害雙子，先毀去聲譽；這次上戰場的應該就是他們，等碰到銀月，三個神級必有一死兩傷，他黃雀在後，再毀去他們性命。”
整個過程最後只有他一人得利。
“我會想辦法的。”銀月又看了眼終端器。
跟阮嘉道別後，銀月身形一轉登上飛行器，眸光透過窗戶看了眼下面的阮嘉後，才離開蟲族星，同時，半人馬星系的帝國軍隊也撤回原來的戰線，跟蟲族星系保持正常距離。
得知銀月離開後，十三世也起身告別。
在克道爾公國他還要準備建立神殿的前期工作，他也在考慮將黑暗神殿作為地下神殿存在。
一天之間，銀月和十三世都離開了蟲族星系。
剎羅暗自高興，兩個情敵都走了，這裏就只剩下他和阿阮，他可以為所欲為，只不過很快剎羅就發現了兩人暗藏的禍心，聯邦和帝國之戰、光明神殿這兩件大事讓阮嘉身體在蟲族，心卻飛走了。
十三世他們這樣做就是想讓阮嘉主動離開蟲族。
回過味的剎羅氣到跳腳。
沒多久，布魯尼特又找到了阮嘉，或許是為了貼近阮嘉所說的科研人員身份，他穿上了一件白大褂，血腥味少了，臉上露出個斯文的笑容，“可以邀請你來一個地方嗎？”
跟著布魯尼特，阮嘉來到一個洞穴外，看上去像是蟻穴。
“根據實驗，立體的個人形象更便於腦海的記憶，補充出完整的人，變成記憶烙印……”布魯尼特指向蟻穴外的少女塑像，那正是阮嘉的模樣，“我在上面安裝了意識裝置，錄取了我想起你時腦海中的共振頻率，只要通過與這個神像建立精神網就能完成傳播……”
昏暗的洞穴森林裏，只有她的等身高塑像是白色的，立在地下城漏進來的光芒之下。
塑像雙手捧在胸前頭微垂著像是在禱告。
這幅雕像被刻出來的人當成了藝術品制作，每一個細節都美的驚心動魄。
“為什麽要做成神像呢。”阮嘉覺得這雕像簡直比她本人還好看，“如果是意識裝置，也可以換成剎羅的形象。”
“因為……”布魯尼特不想說出真相，他對阮嘉的感情發生了變質，這是他個人意識的證明，但是他對王也忠心耿耿，他面露痛苦之色，最終選擇說出事實，“因為王想為你在蟲族建立第一座光明神殿。”
不是在帝國，也不是在克道爾公國，而是被神遺棄的蟲族。
看著黑瞳晶亮的少女，布魯尼特很想要告訴她，這個雕像是他親手做出來的。
只是……
布魯尼特紫色的觸角已經感知到剎羅的到來。
他沒有機會。
這是屬於神明之間的戰爭。
絢麗的翅膀收斂著，布魯尼特癡迷的望著阮嘉正在打量雕像的側臉，雙腿一步步的，退回到黑暗中。就讓他成為永遠追逐著燈塔的航船，追隨著燈塔的光在夜間航行，直到到達生命的彼岸。
“阿阮。”
阮嘉回頭發現布魯尼特悄無聲息的走了，剎羅正站在她背後。
“第一座光明神殿。”
阮嘉輕笑，“謝謝你剎羅。”
剎羅繼續說道：“如果你喜歡，可以留下看我在每一個蟲族星系上都修建上神殿。”
“沒有信徒空有神殿也沒用啊。”阮嘉笑容微收，望著眼前的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人，可能是最近都在喝牛奶，他又長高了點，黑色高馬尾，耳環換了幾個新款式，她說道：“我想……”
“別說出來。”剎羅沈下臉。
他綠色眼眸倒影著阮嘉的臉龐，“其實我很介意，你明明是我珍藏在心裏的寶物，現在卻被蟲族所有人發現了。”
在帝國時，他剛成為王蟲，才不小心被布魯尼特窺視到她。
“我很嫉妒。”剎羅低頭看向她的雙眼，“為什麽他們就能輕易的擁有這束光，我卻受盡了折磨呢？”嫉妒到本性蠢蠢欲動，想殺死他們。
“我很害怕。”他握住她的手腕，“如果你離開，又像上次一樣不回來怎麽辦。”
剎羅不想再回到那種暗無天日的血腥沼澤中。
看著眼前的人，阮嘉想到，剎羅內心很缺乏安全感才會患得患失，不要她離開蟲族。
就像上次一樣阮嘉反握住他的手，一接觸才發現他的皮膚冰涼，擡眸問道：“你想讓我怎麽做？”
問他怎麽做？剎羅的目光來回在阮嘉臉上尋梭，從上面看到了對他的容忍，不過大概率還是不想留下，她有著自己的堅持。
“阿阮，我要你標記我。”
這是他第二次要求，剎羅是認真的。
這個……見她想松手剎羅眼疾手快的捏緊了她的手，既然主動握住了就不要想甩開他。
“阿阮！”剎羅嫉妒的說道：“你標記了銀月，標記了蘇木，為什麽不能標記我？”
“我比不上他們嗎？”
“那倒不是，只是之前都是逼不得已。”
剎羅不管這些，只說道：“他們有的我也要有，你現在就標記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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